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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幾年當中,我們的典藏量是急速的成長、成倍數的成長。各地方都聽說有人丟棄影片,我們就飛奔而去,把東西接收回來,基本上是說在搶救,是不用花錢的。反而是搶救回來以後,如何的處理?複製也好、修復也好,那個是要花很多的錢,所以這個是大概當時的我們這個所面臨的狀態。
所以每天也是超時的工作,然後到處不僅是全台灣,而且是全世界的去找影片,然後影片了就大量個湧進了狹小的辦公空間。我回顧一下,我看我們過去的照片,我們辦公室的影片,從地面一直堆積到天花板,基本上是充滿了影片!是在那樣一個環境下,這也沒甚麼好討價還價的餘地了,就是你不搶救以後就沒有了!那就搶救了。這個是我所能形容的當時的狀態。
比較值得一提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出土。第一個就是台語影片,台語影片在那個幾年當中,零零星星、或是大批的都有。總共大概也蒐集了將近有兩百部,這些片子相較於過去的產量,也不及十分之一。那麼過去的產量大概一千二百部之多,整個台灣電影發展過程中大概有一千二百部台語片!但是搶救下來的,能夠在今天還能夠公諸於世,然後繼續能夠讓他服務人群的不到兩百部吧!這是一筆很重要的發現。
專訪井迎瑞 (三) 搶救膠卷的過程
永遠在搶救膠卷的路上,井迎瑞談影像的維護保存
文 / 張怡蓁2012-04-27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
註:為加強註解調整圖片位置,另外,本次彙編主要提供地方發展文化產業的重要參考資料。
圖片:電影資料館堆滿膠捲的盛況,當時也使地板凹陷
張怡蓁:請談談搶救膠卷的過程?例如200部台語電影從何而來?
井迎瑞:我們剛好也是在歷史的轉捩點上,因為台灣整個社會經過了1960年代經濟起飛,1970年代開始了國際化,那麼到1980年代經濟普遍成長。所以在這個現代化,還有這個經濟急速發展的過程當中 也造成台灣社會也快速的變化。好比說地形地貌的變化、市區市容的變化,也就是說一直不停的在興建,十大建設、蓋大煉鋼廠、蓋高速公路......,然後各地方興建加工出口區,大樓紛紛就豎立。那這個社會的變化,也造成了很多影片的流失。
因為在這樣的社會急速變化的時候,這些片子就不利於影片的典藏,所以很多私人的住家裡頭,或者是公司行號或者是電影發行商的倉庫裏頭還能夠存有著一些片子的話,在這種社會變遷和急速發展的過程當中就被釋出了。所以我們在那個時候出現,呼籲說要搶救國片,也是時候了。
在那幾年當中,我們的典藏量是急速的成長、成倍數的成長。各地方都聽說有人丟棄影片,我們就飛奔而去,把東西接收回來,基本上是說在搶救,是不用花錢的。反而是搶救回來以後,如何的處理?複製也好、修復也好,那個是要花很多的錢,所以這個是大概當時的我們這個所面臨的狀態。
所以每天也是超時的工作,然後到處不僅是全台灣,而且是全世界的去找影片,然後影片了就大量個湧進了狹小的辦公空間。我回顧一下,我看我們過去的照片,我們辦公室的影片,從地面一直堆積到天花板,基本上是充滿了影片!是在那樣一個環境下,這也沒甚麼好討價還價的餘地了,就是你不搶救以後就沒有了!那就搶救了。這個是我所能形容的當時的狀態。
比較值得一提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出土。第一個就是台語影片,台語影片在那個幾年當中,零零星星、或是大批的都有。總共大概也蒐集了將近有兩百部,這些片子相較於過去的產量,也不及十分之一。那麼過去的產量大概一千二百部之多,整個台灣電影發展過程中大概有一千二百部台語片!但是搶救下來的,能夠在今天還能夠公諸於世,然後繼續能夠讓他服務人群的不到兩百部吧!這是一筆很重要的發現。
然後接著就是新華影業的一些老的,包括從1940年代一直到1960年代在上海、香港所拍攝的一些國語影片。那這些過程也是相當的崎嶇,也可以說相當的傳奇性的發展。也就是說這些片子我是從法國,法國給取回來的。是法國的國家電影資料館收藏的,那麼也有差不多兩百部之多,數量非常的多。
有一千二百捲膠捲,分了幾次的貨櫃才運回來了,那說來是怎麼樣呢?是屬於新華影業童月娟女士的個人收藏。童月娟和她的先生張善琨,他們曾經都是在香港跟上海時期都非常著名的製片,那他們創立了新華影業公司,在上海時期1940年代就非常活躍,後來新華影業到了香港以後就繼續製片,拍了不少的影片,大概有4、500部之多。
因為張善琨先生在1950年代中他就過世了,童月娟女士就獨自撐起了新華影業的製片大業。她到了1960年代的時候,因為在香港這種儲存影片的空間越來越昂貴,所以她個人就沒有辦法再好好地蒐集儲存她自己的影片,那香港政府也經常去跟他說,因為這些影片對環境、安全都有影響,希望她盡快處理掉。
張怡蓁:當初如何得到新華影業的負責人童月娟女士的同意,將電影相關文物捐贈給國家電影資料館?
井迎瑞:在當時的情況之下,有一些法國的學者到香港、台灣來蒐集影片,這些法國的學者就是巴黎大學東亞研究的學者,一個叫魏延年(Rene Vienet)、一個叫紀可梅,還有一個是陳慶浩,陳慶浩是香港的華人,另外兩個是法國人,因為也是代表第一世界比較早能夠理解到電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文化的承載體,他們很早就到東方來蒐集影片作為他們的研究之用。
在1960年代、1970年代他們蒐集了大批的片子都運到了法國去了。那到了1990年代,就是我到了電影資料館服務,認識了童月娟女士,她也會經常提到了這些往事,到了1990年代因為我們也正在積極的要搶救這些我們自己的電影、文化資產。
我就舊事重提,說有沒有可能把你這些片子從法國爭取回來,她就說我們姑且一試吧!後來她就給我親筆寫了一份授權書,授權我電影資料館館長井某某,去跟法國這幾位學者碰面,然後希望能夠請求他們的同意,再把這些片子運回來。
在那個時候,這幾位學者也都是非常認同這樣的概念,因為總是覺得這些片子呢,還是應該回到東方,屬於他原來自己的地方,給自己的東方的觀眾,能夠看到這些屬於自己的影片。因此他們出面就跟法國的電影資料館協調,那我自己也去了法國好多趟,不儘是跟這幾位學者碰頭,我也到法國電影資料館跟他們談這個事情,也經過了幾年的溝通,終於他們也答應。
因為在當時法國的財政也逐漸吃緊,所以他們過去在經濟好的時候,他們對於這些東西也當然會花很多經費去修復它,但是在經濟逐漸吃緊的時候,並不能排上他們的議程。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提出這個要求,我們覺得在台灣自己的經濟也逐漸到了一個水平了,我們也告訴他們我們現在有這個能力能保存這個影片,所以在這樣一個情況下,他們同意了。
經過了很多的協調,也包括了當時法國在台協會,也包括了法國的外交部,乃至於法航,大家都出力,促成這件事情,所以在1993年8月份回到了台灣。也藉由童月娟80歲生日這一天我們舉辦了儀式,把法國電影資料館的館長,Michel(蜜雪兒)請來了、童月娟本人,然後我們國家電影資料館的董事長,也是當時的新聞局副局長吳中立,我們辦一個贈與儀式,然後他們三位一個是代表資料館,一個是代表法國方面,一個是代表童月娟本人。那麼把這個片子從法國電影資料館館長的手中交到童月娟女士手上,童月娟女士再交給國家電影資料館館長,完成了這樣一個轉移的程序。
這些片子,包括了中國第一部動畫的長片,叫做《鐵扇公主》也在其中。《鐵扇公主》是1942年拍的,距今也都超過一甲子了,他是在中國上海,是萬籟鳴、萬古蟾兩位兄弟所拍攝的。
這部影片對後來的影響很深,乃至於對日本,一位動漫作者,叫作手塚治虫,對他的影響很大,是他自己曾經說過,他在少年時期,在日本東京曾經看過這部片子。因為當初這部片子在太平洋戰爭的時候,曾經在日本發行,也就是大概在1942、43年,他剛好也是在少年時期,他覺得動畫太奇妙,而且可以用自己傳統文化的形象,或者傳統繪畫的元素變成動畫,這個對他的啟發很大。
你看電影能夠發揮甚麼樣的功能,都是料想不到的,他一直是不斷流動的狀態,你看從上海到香港到法國,然後當年也曾經在東京放映過,現在後來又回到台灣,非常有趣。
圖片:搶救、整理台語膠捲後,在迪化街舉辦露天閩南語電影節
當然我剛剛提到的片子還不只這些。我還到很多地方。到美國、到日本,只要到一個地方我都會去問,而且進去他們的資料庫裡頭搜尋,有沒有有關台灣的東西,那零零星星也蒐集到不少東西。包括了從美國國會圖書館,也花了一些錢買回來了一批東西。都是早年在愛迪生那個時候,愛迪生公司就是電影發展的初期,大概20世紀初的時候19零幾年,也就是民國初年、清末時候,愛迪生他們公司就派了一些電影的攝影家到世界各地拍短片,跟盧米埃那個時候一樣,買回來不少那些東西。
我甚至到日本,也買回了一些很重要的影片,好比說《莎鴦之鐘》(1943),都是從日本買回的。那當然你得要去做RESEACH,你必須去了解,然後持之以恆地跟他們去交涉。得以這樣子零零星星的買回來不少。所以那段時間,從台灣各地乃至於世界各地,這個收集了大量影片,那這些影片變成現在來說,是鎮館之寶了。後來像那段時間發現了大量的影片就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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